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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第 1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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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淮拉着慕悦卿在树林里奔跑。

深夜无人,灵兽们也陷入沉眠,她们踩过落叶枯枝,在远离人群的林间停步。

姬氏的功法瞩目,她不能太冒险。

慕悦卿已经擦干了泪水,眼睛亮亮地看向千淮。

她怎么会不信她呢,那可是一束光啊。

千淮与她对坐,十指指尖和慕悦卿相接,手掌随之合拢。

她们闭上双眼,身体里穿行的灵力在这一刻缓慢链接。

晦涩难懂的音节从她喉舌间流淌而出,后颈的字符随着千淮的声音浮现,在漆黑夜幕中泛起柔和细碎的金光,渐渐铺开成一道屏障,将两个少女笼罩其中。

柳叶形的金字涌入慕悦卿的脑海,她明明从未见过,却觉得那么亲切、那么熟悉。

就好像......这是一切的伊始,是万物的母亲。

她沉浸其中,任由那条金色的河流奔涌而过,洗涤浑身经脉。灿金的光芒环绕她,激发出骨血中孕育的每一丝潜能,抽丝剥茧般褪去束缚她的每一寸枷锁,在晨曦光芒中如沐新生。

她真正地活着。

*

天穹之上,男人匆匆忙忙登上九重梯,在门外整理好自己奔跑下略微凌乱的衣袍。

他刚刚站定,那扇雪白的门便自动打开。

纯白的、云雾缭绕的房间中央站着一个人。

那人一头长长的白发拖曳地面、与铺散一地的白衣纠缠。衣袍下的身形削瘦得像一页纸,又从袖中露出一只骨瘦嶙峋的手,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只有青紫的血管若隐若现,极尽病态。

男人心跳如雷,低着头禀报。

“大人,下界轮盘波动,检测出......多了一个觉醒者。”

“哦?”

那声音极轻也极柔,尾音微微扬起,如雪山之巅穿过的一缕风。

“在南十区发现的,是......”

“是这个?”

男人闻言抬起头,只见纯白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投影一般的画面,两个少女在林间闭眼盘坐,正是他们要报告的人。

他心尖一颤,正准备应声,余光又不由自主地往旁一瞥。

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,他的身体骤然僵住。

——整张下界的地图,密密麻麻上千个金色光点分散在不同地区,耀眼刺目。

他们数百支队伍划分区域昼夜监测,这人居然......只需要一眼吗。

在房间的主人不耐烦之前,他赶紧回神:“是,就是这一位。”

“大人,需不需要把她......”

“区区一个二阶,觉醒了,又能如何?”

那只苍白的手慢慢抬起,指甲划过投影里的脸庞。

“若是她走运活过百年那一关,再一起杀了便是。”

“但这个不一样......”

仍闭着眼的千淮被投影拉大,画面清晰得能分辨出缕缕发丝。

纯白之人痴迷地看着她,指腹一遍又一遍抚摸过她的脸庞。

他对着投影笑起来,喉咙里发出骨头挤压后怪异的刺耳声音,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中从微笑慢慢咧成大笑,骨瘦如柴的身体在狰狞的笑中颤抖得好似下一秒就会断裂,万分癫狂。

“千淮......姬千淮......”

“——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
*

千淮猛地睁眼。

袖弩瞬间弹射,精钢箭矢撕开空气刺进树影之间,半秒后扎着一只乌鸦坠落。

只是一只鸟?

她皱起眉头,灵力成面向四周铺开,一寸一寸掠过草木树丛,向外蔓延数十米。

森林寂静如常,没有丝毫人声异动。

是她太紧张了......吗?

她看着被金色光束裹成茧的慕悦卿,摇了摇头。

大概是自己担心过度了吧。

慕悦卿转换的过程和她当时截然不同,别说断脉重塑的痛苦,就连灵气波动也几乎没有。如果不是茧里的灵力愈发厚重凝实,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。
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时,慕悦卿醒了。

金光星星点点地收束,她感觉自己焕然一新。

不仅一个晚上就从二阶初期升到中期,灵力甚至比原来要更加......强横了。

千淮叹为观止。

她当时吸了一整盒灵石才有保留等级的待遇,慕悦卿转换完反倒还升了一个小段。

照这个进度,她这趟回去保不准就能直接冲破三阶的门槛。十六岁的三阶,也算是个半大不小的天才了。

如果说功法相比她本身的天赋不过是锦上添花,那对慕悦卿而言,几乎能称得上是脱胎换骨的变化。

这是为什么?

她不怀疑姬氏的功法,母亲留给她的必然契合,但如果是这样......

那从小到大的天赋奇佳,究竟因为她是真正的天才,还是因为除她之外的许多女子......被压制了原本的天赋呢?

——姬氏的血脉和功法,是钥匙吗?

千淮目光微暗,将这个念头记下来,再转头看向边上拿起长弓试手的慕悦卿。

少女挽弓搭箭,疾风之力萦绕箭身泛起浅绿光芒,在她松手一刹离弦疾射,箭尖刺进碗口粗的树干,没入三寸。

几秒之后,大树轰然倒塌,惊起雀鸟无数。

她雀跃地向千淮走来,满满的喜悦之情洋溢在脸上。

“我现在没有什么能拿来谢你的,千淮。”

慕悦卿望着她,小鹿似的眼睛明亮极了。

“但是我发誓,以后但凡你想要的、我能帮上的——”

“只要你一句话,我慕悦卿万死不辞。”

千淮唇角弯起弧度。她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女孩,说:

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

但她一定不会让慕悦卿死的。

她没有兄弟姐妹,慕悦卿大概算是第一个。

“时间差不多了,回去吧。”

再过一会,队伍就该启程了。

她们到营地时正撞上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慕沉睿,看见和千淮在一起的慕悦卿时终于松了口气,走上来恼得掐了一把妹妹的脸。

“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,兽林凶险,万一出事了怎么办?”

“我这不好好的嘛,别担心啦哥。”

慕悦卿笑嘻嘻地往千淮身后一躲,千淮从善如流地一侧身把小姑娘拎出来,让他们兄妹俩闹去,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走远了。

“哥,你也快破三阶了,这次回去我们就离开慕家吧。”

“你想好了?卿卿,这不是开玩笑的。”

“我想好了——别担心我,哥,之后我有个惊喜要给你呢。”

“你呀。如果回去你还没改变主意,我就想想办法去找家主说。”

“一言为定!”

“一言为定。”

她和燕泠几人上马启程,步轻鸿跟在她身边,即便极力掩饰,也能看出他的脸色不太好。

不是那种生闷气心情差的不太好,而是......像在忍受疼痛。

兽林里是有些闷热,但对四阶来说远没有到汗水淋漓的地步。而步轻鸿坐在马上,一滴一滴的汗水已然浸湿了鬓发,昨天还能维持的笑模样也不见了,只在偶尔千淮看过去时牵扯唇角,剩下的时候都是恹恹的。

他没握缰绳的手垂在一侧,却比一直攥着缰绳的手臂还要僵硬。

步轻鸿怎么了?

队伍走了一上午,第二次停下稍作休息时,千淮终于向他走了过去。

倒不是说她有多同情心泛滥,只是活都接了报酬还没拿到,总不能让人半路死了吧。

“步轻鸿。”

那人背对着她靠在树下,垂着脸没反应。

“步轻鸿?”

千淮皱起眉头,又叫了一声。

还是没反应。

他不对劲。

她快步上前,一手握住步轻鸿的肩膀。

“你怎么回......”

——杀意骤现。

眼前人五指成爪向她脖颈袭来,千淮瞳孔猛缩,条件反射性地闪身避开。那股极致森寒的杀气让她头皮有一瞬间发麻,继而回首一个肘击狠狠砸在步轻鸿后颈,却没达到预想中的效果。

比她想象中更坚韧,这就是圣兽......乃至神兽肉身吗?

步轻鸿看起来完全没了神智,灰绿双眼此刻被一对血红竖瞳覆盖,冰冷空洞地一步步向她走来,仿佛不死不休。

千淮心底也起了三分火气,往后一翻拉开距离,掌心赤红元素凝聚成焰,低声喝到:

“火之界!”

霎时烈火平地而起,以步轻鸿为中心划开半米,蔓延成圆封起穹顶,将他整个笼罩其中。

五阶对四阶,无需任何理由的绝对碾压。

火焰一寸一寸收拢,留下焦黑成碳的杂草枝叶。里面的人在强压中被迫半跪下来,痛苦显而易见。

千淮一边握着火之界,一边紧紧盯着步轻鸿的眼睛,那双血瞳在火焰染上袍角时终于重新变回了一色灰绿。千淮随即收回灵力松开手,火焰跟着一起消散。

步轻鸿一下脱力地跪倒在地上,手掌撑着焦黑的草地大口大口急促喘息,冷热交加的汗液湿了一身。

“怎么回事。”

千淮抱臂站在他面前,低头投下一片阴影。

他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,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,鬓发凌乱披散,带着一股濒临破碎的美感。

“抱歉......我......”

他嗓子哑得厉害,鸦黑的长睫毛垂下来,半遮半掩的眼眶泛起一圈红。

“我会解释的,我......”

“先起来。”

千淮叹了口气,握住他的手腕将人一把拎起来。步轻鸿一个踉跄,身体大半的重量靠在她身上,被架着往队伍那边走。

不管他这副小可怜样是不是装的,美人在前,千淮也挺难完全不心软的。

反正打也打不过她。

“今晚扎营之后,我们出去谈谈。”

步轻鸿垂着脸,低声说:“好。”

小闹一场,大部队里看见的人不少,但没人过问,温确在得到她能解决的肯定答复之后也没再多说。只有慕悦卿小跑过来看了两眼,见千淮没有受伤就放心了。

之后的路程和前一天一样枯燥乏味,越至深处连鸟叫虫鸣都几乎消失。队伍里一些常来兽林的老人逐渐严肃起来,连燕泠都嘱咐了她一句没事别跑太远。

“往年双生花开也不会安静到这种地步,不好说有没有异兽现世。你们各自小心,不要走散。”

她声音里的凝重不做假,千淮一边应了,一边考虑明天要不要提前把慕悦卿带过来。慕家那群废物,她一点都不放心。

他们走过三分之二的路程,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。

或许是因为兽林安静到古怪,今天扎营时所有人都默契地相互靠近了一些,慕家不知道是太过怕死还是怎么着,扎在了狼头佣兵团边上,跟千淮他们只隔了一条窄窄的小溪。

千淮懒得管,她现在还做不到越阶一打多,更不可能在七阶大长老的眼皮子底下摘慕华曜的脑袋。离得近点就近点,也方便她看着慕悦卿。

随着夜幕降临,千淮轻车熟路地离开队伍走到小溪的尽头,确保没人能注意到之后捡了几块树枝木柴,燃起一小堆篝火。

没过多久,她等的人就来了。

步轻鸿披着斗篷,边角还有些许白天被火焰灼烧的焦黑痕迹,看着略显狼狈。

兜帽遮掩下,他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,篝火的暖光照着都白得像个幽灵,嘴唇却是一眼看过去就不正常的潮红,额角汗水未干,连呼吸都克制得极为缓慢。

他就这么硬捱了一路?

千淮一抬手,篝火燃得更旺。

“说说吧。”

步轻鸿坐在篝火前,垂眼沉默半晌,说:

“我身上有一个诅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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