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？”昊鸣不解地问道。
“你以后是不是都不会变成狐狸了？”
“？”昊鸣不确定地问：“你想要摸……毛？”
东方绛纱“嗯”了一声。
昊鸣悄悄安慰了一下自己，要有作为宠物的自觉。
“这好办，尾巴行吗？”说着，昊鸣变出自己的尾巴，搭在两人中间。因为昊鸣现在是人形，所以变出的尾巴和之前整只狐狸一样大。
东方绛纱摸着失而复得的宠物，笑嘻嘻地问：“你家是哪儿的？”毕竟是要一起同行的伙伴，需要有个基本的了解。
“我……其实不算有家。”昊鸣很愿意让东方绛纱多了解自己。
“嗯？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从小无父无母，被狐族的一个长辈收养，但他只能……是比较忙，所以大多时候，我还是独自过的。”
“会很辛苦吧？”东方绛纱觉得听起来还有点可怜。
“嗯，别人经常欺负我，后来我就离开了狐族，外面其实更加……”昊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。
“那你多大了？”
“一千多岁，具体我也忘了。”
“从妖族来看，你这个修炼的速度，算快吗？”东方绛纱还挺好奇的。
“获得传承前很慢，那时我才在心动期。”
“那你现在呢？”既然东方荼白没试探出来，不如趁机直接问了。
“金丹期，和那只狼王一样。”
“那是不是跟我差不多？”
“应该是的。”
“我困了，你也睡吧。”东方绛纱觉得，想了解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，摸着毛茸茸的尾巴，舒服得想睡觉了。
“好。”昊鸣乖乖地闭上了眼睛。
东方绛纱说睡就睡，一会儿，平静的呼吸声传来。昊鸣感觉到身边的人已经约会周公去了，才睁开眼睛……
没过多久，天边露出鱼肚白，昏暗的房间逐渐变亮，昊鸣悄悄抽出自己的尾巴。走之前还是没忍住，伸手轻轻捏了捏小姑娘肉嘟嘟的脸，又抚摸了一下，好像要将刚刚捏起的肉肉抚平。
一个半时辰后，陆陆续续有人从房间里出来，曹辀长出去溜达了一圈，将龙辀停在了小院门口，就回木屋坐着了。轩辕霄和夕岚差不多同时出门，挑了个靠近曹辀长的地方坐下，两眼放空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隔了好一会儿，东方荼白从房间出来。
昊鸣听到东方荼白动静后，才走出来，果然，东方荼白见他从自己房间里出来时，多看了一眼。
轩辕霄起身，朝东方荼白行了作揖礼，说：“东方兄早啊。”
东方荼白回了礼，问：“就剩东方绛纱了吗？不好意思耽搁大家了，我这就去叫她。”
“东方兄等一下，就让东方姑娘多睡会儿。昨夜大家都挺累的，我们商量着先在这边调整一上午，如何？”
“行，那我先去做早饭了。”东方荼白觉得饿了，顺手多弄点，东方绛纱起来就可以直接吃了。
轩辕霄站起来说：“东方兄，我帮你吧。”闻言，夕岚也站起来想要帮忙。
东方荼白看着轩辕霄说：“那就麻烦轩辕少主了，先跟我出去采点野菜。”
轩辕霄跟着东方荼白出去了，无人搭理夕岚，她又悻悻地坐下了。
他们来到一片树林，东方荼白指着地上说：“轩辕少主，这边这种荠菜还挺多的，我们把这一块地方的都摘了，应该就够了。”
轩辕霄点了点头，蹲下来开始采野菜，开口道：“东方兄，昨晚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和令妹，那些丹药和诊费一共需要多少灵石？”轩辕霄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之前一颗解毒丹就一万灵石，昨晚他吃了丹药之后，恢复的效果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，想必也不便宜。
“三颗回春丹四万五，百来颗培元丹一百二十……”东方荼白开始列清单。
轩辕霄爽快道：“东方兄不必如此，给个总数即可。”
“一共一百八十三万七千四百五十个灵石。”东方荼白有意地说了个像是认真算出来的数。
轩辕霄果然瞪大了眼睛，这数字如此精确吗？
东方荼白说：“嫌贵的话可以给你抹……”
轩辕霄赶紧解释道：“不不不，东方兄误会了。我是想不用如此麻烦，结两百万灵石给你。只不过，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灵石，不知东方兄此行是否前往仙族。若是的话，可随我去取。”
东方荼白顺水推舟道：“嗯，那就与轩辕少主一道走吧。”
如果有个仙族向导，此行就会轻松许多。而且接触下来，这个轩辕霄除了总神游之外，品性尚可。
“东方兄，你我也算是共患难，我至今对东方兄也不甚了解，不知可否冒昧一问？”轩辕霄憋了半天，总算是问出来了。
“轩辕少主想知道什么？”
“东方兄，你还是喊我霄弟吧，别老是少主少主的。”
“霄弟。”
“这就对了，不知东方兄师出何门何派？”
“无门无派。我师傅是一散修，有天上门收徒，我们就跟着他了。”
“尊师叫什么？你们还有其他同门吗？”
“我师傅从未说过他的名字，他说我们喊他师傅就行，不过，我们师娘倒是会喊他‘老头子’。”轩辕霄有些无奈，说，“我师傅就我和绛纱两个徒弟。”
“你们既是兄妹，又是同门师兄妹，难怪感情这么好！”轩辕霄羡慕，甚至有点儿嫉妒。
“其实不是……我妹妹才是师姐，我是师弟。”十年了，东方荼白早就习惯了。
“你等等……”轩辕霄感觉自己的认知又一次受到了严峻的挑战，“东方绛纱是你大师姐？！”这是什么奇怪的姐弟兄妹循环关系？
“嗯，当初我师傅非要先收绛纱。”东方荼白挤出无奈地笑容。
“尊师是分神巅峰吗？”轩辕霄见东方荼白愿意说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，他甚至有点上瘾了。
若是其他轩辕氏的人看到，八成会怀疑这个少主是假的。因为轩辕霄一直都很严肃正经，何曾像个市井小民去好奇别人。
“我们从未见过师傅出手，所以不清楚。”东方荼白也觉得奇怪，“大部分时候就是教一些口诀心法，偶尔比划两下。”
轩辕霄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还不够强，太离谱了呀！这师傅听着像个说书的先生，到底是怎么教出这两个人来的？
东方荼白看这片地方野菜都采完了，说：“这些足够我们吃的了，快回去做饭吧！”
东方绛纱觉得自己睡了很久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，一出门就看到大家都坐在外面，问昊鸣：“我哥呢？你怎么不叫我？”
“他们挖野菜去了，估计很快就回来了。大家商量好在这休整一上午，你没耽搁什么。”
此时，木屋外刚好传来脚步声，夕岚说：“应该是他们回来了。”
“纱纱，荼白，小狐狸~有没有想我呀？”洪亮的声音传来，一个壮汉推开门走了进来，他看到昊鸣的时候说：“哎呦，小狐狸这么快就暴露了？”
夕岚和曹辀长好奇地看着周游。
昊鸣把脸撇开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周游凑到东方绛纱跟前说：“纱纱没有生气吧？”
“没必要。你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？”东方绛纱问。
周游压低了声音，骄傲地说：“开玩笑，我可是有翅膀的。”
此时，东方荼白和轩辕霄正好回来了。东方荼白过来行礼，然后向其余人介绍：“这是家中长辈，之前有事耽搁，所以和我们分开了。”
“哎！对对对，我是他们师伯——周游！”这时候，可不得占一下蛮蛮的便宜，当当他的师兄。
轩辕霄眼神灼灼，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他们师门的人，可他们不是无门无派吗？
东方荼白脑瓜子突然嗡嗡的，对轩辕霄解释说：“前两日师傅才让他来寻我们，所以刚刚没说到他。”
周游接过话茬说：“可不是吗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还有俩师侄的，哈哈哈！不过，这外面怎么回事，跟遭了灾似的。”
“没事儿，昨晚遇着狼群了。”提到这茬，东方绛纱将狼珠里的小灰灰放出来展示给周游看。
“哎呦，你这是偷了人家崽了？”
虽然是周游的玩笑话，但夕岚还是脸色一僵，垂眉看地。
“不是，是狼王非要给我的，是不是很可爱？”东方绛纱把小灰灰抱在怀里，用手捏了捏软软的肚子。
小灰灰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东方绛纱，主动在她怀里蹭了蹭，东方绛纱喜欢得不行。
“我先去做饭。”东方荼白说完，另外几个人全跟着他走了。昊鸣原本想陪着东方绛纱，结果就剩他和东方绛纱在这里，他只好给周游补充前情。
周游乐呵呵地听着，听到狼崽子叫“奎木”的时候，瞄了一眼东方绛纱怀里的小狼，心里感慨：要是奎宿神君能活下来就好了。
“开饭啦！”东方荼白喊了一声，东方绛纱和周游快速走了过去——吃货和饭桶说不上谁比谁更积极。
小灰灰坐在地上，朝着东方绛纱哼哼唧唧，东方绛纱给它准备了一个碗，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些肉放在碗里，小灰灰这才安分下来，埋头吃饭。这一看，不就是昊鸣之前的生活嘛。
“这就算早午饭了，下一顿得到晚上，大家多吃点。”东方荼白说。
“周游前辈，晚辈仙族轩辕霄。敢问东方兄的师傅叫什么？”轩辕霄不死心地问。
这种弱智问题问到他这儿来，周游就估计轩辕霄从东方荼白那里没得到答案，稀松平常地说：“他呀，他没名字的。”
“啊？”昨晚的吃瓜三人组一致微张着嘴巴，傻傻地看着周游，这世上竟然有人没有名字？
“名字不过是个代号，没什么重要的。”周游觉得很正常，他之所以有名字，是因为英招数量很多，大家才渐渐有了自己的名字。有些上古神兽从远古时代至今就只有一个，这类的都懒得取名字。就拿蛮蛮来说，“蛮蛮”就是那个老头，那老头就代表“蛮蛮”，何必多个名字。
“那你都如何称呼他啊？”
“老头儿呗！”周游随口一说。
轩辕霄：……
东方荼白以为周游什么都不知道，所以才能胡诌出和自己同样的答案。此时，他默默低下头吃饭，他怕不小心露出脸上的笑容，终于看到别人在周游那吃瘪了。
吃完饭后，这群人重新启程，坐上龙辀前往落雁大堡礁。
原本还有算宽敞的龙辀，一下子多了两个人，小灰灰被抱在东方绛纱腿上，舆内显得格外热闹。
东方绛纱摸着的小灰灰，在一颠一颠的节奏中，很快就睡着了，歪头靠在昊鸣的肩膀。昊鸣看着东方绛纱的小脑袋，坐着一动没动。
东方荼白坐在东方绛纱另一边，忙碌了很久的他也困得不行，对另一边的情况毫无察觉。倒是对面的周游看着昊鸣的样子，神色意味深长。
原本在第二天晚上就能赶到目的地，因为耽搁了半天，众人又在丹霞休息了一晚。
是夜，昊鸣再次出现在东方绛纱的床边。
“又失眠了？”东方绛纱好笑地看着昊鸣。
昊鸣打算实话实说：“我不想一个人睡，一个人的话我睡不着。”
“那怎么办，要不……”东方绛纱看见昊鸣期待的表情说，“你去跟我哥睡一屋吧？”
昊鸣眼神变得哀怨起来，说：“那我可能得连夜收拾东西滚蛋了。”
“那你想怎么办？”东方绛纱故意问他。
昊鸣厚脸皮地说：“我之前一直都是睡在你旁边的。”
“那时候你不是宠物嘛，是该跟主人睡，但你现在是……”
“我现在也是啊！哼，我们昨天刚在大家面前确认关系的，你今天就不承认了？”
这话听着还真容易让人误会，东方绛纱有些结巴地想解释：“我没真的把你当宠物，我只是想……”
昊鸣岂会放过这个机会，直接忽略东方绛纱的话，柔声问：“想结主仆契约吗？”他眼神灼灼地看着东方绛纱，或许，这样子就永远不会分开了，除非他死。
东方绛纱没有说话，她知道契约对自己有利，但她不想昊鸣真的成为谁的宠物。
“这样，我就会永远站在你这边，永远不会背叛你。”昊鸣金色的眼眸中透露出蛊惑的味道，他继续加码，“我还是白虎神君的继承人。”
东方绛纱不会想到，昊鸣根本不在乎成为谁的宠物，他在乎能不能与她有联系——断不了的联系。
“对你会有什么坏处？”东方绛纱已经心动。
“没有任何坏处。”昊鸣肯定地说，他相信自己不会背叛她。
没等东方绛纱说话，昊鸣已经用自己的血生成了契约，他从东方绛纱的眼神中读出了她的意愿，她没理由拒绝自己。
看着契约落入东方绛纱的眉心，昊鸣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。
“这下我能跟我的主人一起睡了吧！”说完，昊鸣美滋滋地在东方绛纱身边躺下，主动变出自己的尾巴。
东方绛纱看得目瞪口呆，她心里五味杂陈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。
“你不困吗？赶紧睡吧。”说完昊鸣闭上了眼睛，看来得给她一点时间适应。
今晚，换东方绛纱不睡觉了，她看着昊鸣的脸，确实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