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”柳瞑凤对秦羽凉点了点头，把他扶了起来，“你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
“我………”玩球！差点忘了这一茬儿，秦羽凉大脑在几秒内飞速运转，把八大星系都转了个遍，终于转回来，“先生，今日穆将军回京，说是特别想见先生，近日徒儿也想先生想得紧，晚宴结束就赶过来探望先生了。”

柳瞑凤抱臂靠在墙上，挑了挑眉：“你到是会选时间。”

好你个柳瞑凤，翻脸比翻书快！

“我………嘿嘿……”秦羽凉摸摸后脑勺，干笑两下，做出一副尴尬的样子。

“现在你见到了，回去吧。”柳瞑凤明显的下了逐客令。

“可………可是先生…………”秦羽凉还在想伺机翻抽屉，“我………我…………我怕黑！”

“什么？”柳瞑凤言语间带了过多的感情色彩，“你怕黑………此话………当真？”

他的表情很复杂。夹杂了太多东西，震惊，愤怒，羞愧，伤感，疑惑………太多太多，本不该属于柳相，不该属于这张古井无波的脸的表情。可是转念又想，这些表情………从哪儿来的？柳瞑凤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反应？这超出了秦羽凉的认知范围。他在记忆里搜索类似的画面……………

“她死了，你会不知道？”俊美的脸，聚集过那么多美好的阳光，却最终化为了苍白。

“……死…………死了？”柳瞑凤被他紧紧掐着脖子，通红的脸上，表情和现在是一样的。

那是什么时候来着？

哦对，他永远阔别他心爱的姑娘那天—————他亲眼看着柳瞑凤欺侮过她，他上前救了，却没能阻止她的失踪。他不可避免地联想到，是柳瞑凤，逼走了她，赶走了她，亦或是…………他不敢想。

可是秦羽凉想不通。

这两个事件丝毫没有关联，完全没有相同之处。

一样的表情，一样的人，并不好的记忆，他不想回忆。

“先生，是的…………”他不能让历史再现。

“我不想这么黑走。”当务之急，把一切查清，让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
“先生，让我留下，好吗？”所以先恶心自己一下，柳瞑凤还有用，暂时不能让他死，并且，要取得他的信任，让他放松警惕。

“…………好………”柳瞑凤咽了口口水，“我送你去丞相府，那里不远的………稍微舒服一点……”

“不要………先生………黑………”

“那便罢了，”柳瞑凤叹了口气，“你去洗漱罢。”

“好！多谢先生！”

秦羽凉洗完澡出来，柳瞑凤坐在桌前看书。

灯火葳蕤，俊美的男人神情专注，边读边在手边的纸上写批注。月辉清皎，为他勾勒了一个银色的秀美轮廓，就像人们的印象里那样，他是九天之外来的谪仙，他不染凡尘，夜里会沉沦在月光里，沐浴着最圣洁的光芒为人民谋福祉。

只有秦羽凉知道，那都是假的。

“先生，我好了。”

似是被打断了思路，柳瞑凤停下了手中的笔，愣了两秒：“那边休息了吧。”

“先生会陪我一起睡吗？”

“不………不会。”柳瞑凤的停顿不自然，“我去丞相府睡。”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，“这边没有多的被子。”

“那………”秦羽凉缠上他的腰，“那我们挤一挤，一起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