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煦辰得偿所愿,一只手勾着迟听澜的脖子,一只手没有目的的摸索着。
万千青丝纠缠在一起,眼里含泪,目光迷离。
屋外响起了敲门声,好像伴有风声,迟听澜有些烦躁,感受到白煦辰有些喘不过气来,便也松开了他。
"进来。"
迟听澜的声音有些暗哑,罕见的多了几分戾气
外面的人将药端进来,放在桌上后,不敢多留,快速的退了出去。
迟听澜看了还在缓气的白煦辰一眼,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,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一会,才撩开绸幔下床。
迟听澜端了药过来,将一边床幔收起来,坐在床边叫白煦辰。
"过来。"
白煦辰听话的挪过去,靠在迟听澜身上,就着迟听澜的手,喝下了那碗药。
迟听澜拿开碗,看见白煦辰嘴边沾着的药汁。
他没有拿东西去擦,而是将碗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。
重新拉下床幔,又将白煦辰摁了回去。
他觉得他做的事情是畏惧光的,只有在这种私密的空间里,以及白煦辰第二天不记得的前提下,才敢如此的放肆一把。
他以喜欢男子为由拒绝他人的好意,皇帝三番五次的想把他收入后宫,他没一次是同意的。
他喜欢不了任何人,除了白煦辰是个意外。
他是个禽兽,不用别人说,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。
即使自己再怎么克制,在对方无止境的撩拨下,他也是会失控的。
阿姐会怪他吗?怪他带孩子带成这个样子。
“阿辰,明天不要记起来。”
“你很害怕吗?”白煦辰碰到迟听澜的皮肤,那上面的肌肉在轻微的颤抖。
“怕。”
很怕。
怕得要死。
但他还是这样做了。
“闭上眼睛。”迟听澜的手掌抚上白煦辰的脸,"该歇息了。"
白煦辰仍旧睁着眼睛:"为什么不想让我记得?"
"这样做不好。"低下去碰了碰白煦辰的脸颊,"你听话些,今天晚上就够了。"
“你都知道这样做不好了,为什么还要这样做?”
明明先动手的是白煦辰,但是他还要这样子问。
为什么还要这样做?
因为是你,所以忍不住要这样做。
迟听澜一时间哑然,说不出话来,躲避问题似的:"那你再张下嘴。"
“什么都由着我,你教不好我。”白煦辰凑上去,“你就是一个失败的老师。”
“嗯。”
这事他认了,这话没有错。
好不容易忽悠人睡着了,迟听澜下了榻,坐在榻边缓了好一会。
隔着床幔,白煦辰抓着他的袖子不放手,他该去冲个凉水澡了。
"叩叩--叩--"
很轻的敲窗声,迟听澜掰开白煦辰的手指,将自己的袖子抽出来,披了件外衣,走到桌边倒了杯凉水灌下肚子里去,这才往门口走去。
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,迟听澜跨步出去,走到廊下的椅子边坐下。
他用一个微妙的坐姿遮住了自己身体的异样。
"怎么样?"迟听澜下意识的去摸手腕上的串子,碰到皮肤后,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摘了下来。
"是太后的人,想来确认您是否真的不喜欢女子。"
迟听澜轻哼一声:"她是没有想到,殿下居然和我在一间屋里。"
"......"唐谦沉默了一瞬,之后才继续说,"殿下传唤府医时,有一只信鸽飞了出去,已经当场截获,顺带在书房里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之人。"
"信呢?"
唐谦迅速从怀里掏出信鸽身上的信纸。
迟听澜摊开信纸,上面简洁明了的写着:摄政王与闲王关系不纯。
迟听澜看完后忽然间笑了出来,将信纸攥在掌心里揉成一团。
夜色里,他这一声笑尤为瘆人。
"他们是没有其他事情可以说了吗?就这些小事,还要去扰皇上的清静。”
暗卫不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,当然也不知道是什么小事。
迟听澜两眼出神的看着院子里的柳枝,说,“太后的人呢?”
“问出来后,她自尽了。”
“嗯。”
卖了主子,回去也是要死的。
“皇上那边的人先别动,留着,引蛇出洞。”
“主子的意思是,府里还蛰伏着一条大蛇?”
“差不多。”迟听澜捏了捏眉心,“人人都在王府里安插眼线,恨不得整个王府都是他们的人。皇上那边的人先不管,这事就让皇上知道,等时机成熟,再一锅端了就是。”
“是。”
一般来说,唐谦讲完事情都会离开,但是这次没有,他站在迟听澜面前,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。
“还有什么事?”
唐谦低下头,犹豫了一会儿,才说:“主子……殿下他……还是太小了些。”
迟听澜看着他,半晌才笑出声:“唐谦,你看你主子真那么禽兽吗?”
唐谦摇摇头,然后又点了点头。
“行吧,还真是有些禽兽。”迟听澜收起笑意,说,“但我要真对殿下下手,就不会去给他叫府医来了,你觉得,区区迷药,我会解不了?”
“是属下多嘴。”
唐谦的话音刚落,屋里就传来白煦辰依依嚷嚷的声音,想来是睡着睡着在梦中惊醒了。
发现身边躺着的人不在,嘴里便一遍一遍的叫着“迟听澜”。
迟听澜视线瞟了一眼那扇门,说:“没什么事就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迟听澜走回床榻边,撩开床幔躺在白煦辰的旁边。
白煦辰睡得迷糊,感受到熟悉的气息,就往那边挪去,八爪鱼似的缠在了迟听澜的身上,且胡乱的蹭着。
迟听澜三两下将白煦辰控制在怀里,然后捏了捏人的脸,说:“不要乱动,很危险的。”
“哦。”白煦辰应完,咬了一下嘴唇,这才缩回去安静的入睡。
迟听澜长叹了一口气,但他没有完全放松下来,额头的青筋浮现,极力的忍着些什么。
他原先是要去洗个澡的,白煦辰叫他,他就回来,身上的一些烦躁都还没降下去,现在又更加难受了。
应该要找个理由和白煦辰分房睡才行。
他这么想着,第二天又不会再提这件事,照旧和白煦辰睡在一起,任对方在自己身上蹭火,然后自己爬起来解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