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统刷新：

主线：一步登天（你已经对未来有了新安排，为了死后不用下地狱，去做点好事）

支线：阿卡姆皇帝（小丑决定对你进行审判）

支线：他的心咯噔了一下（去戈登家看看）

洛里安摸不着头脑。

她选择追踪第二条支线，任务提示变成了：詹姆斯不在家

电光火石间，已经救了4只狗11只猫和2个小孩的洛里安看懂了提示，她胸前挂着手头的这箱仓鼠，从十楼迫降，然后在烟熏火燎的现场掏出笔记本黑进GCPD，得到了戈登家的住址。

猫和狗都知道遇火要逃，但仓鼠是真的呆。

她一时半会想不到如何处理，就拎着鼠鼠再次进入被改装过的布加迪。

谢天谢地，这辆车没跑。

＊＊

极致的痛苦是怎么样的？

是屠宰场的牛突然觉醒狂奔的身体，是二十楼阳台狗子一跃而下却没死掉的喑哑，还是洪水中叼着崽子冰冷身体的猫不肯放弃直到同去同归？

芭芭拉有了更加具象的答案。

子弹。嵌进她的背，打断骨骼和神经，自由的鸟儿跌落成失去丝线的木偶。

她是警察的女儿。从几岁起就进出警局，看过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比动画片还多。

哥谭有什么？堕落的青少年、麻木的中年、孤独的老年，或者本该一帆风顺却夭折的好学生、努力养家但跳楼的金融人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寡妇……

甚至在半年前，她还见证了罗宾的杳无音讯。

‘轮到我了吗？’

凶手还未离开：

“呜呼呼呼，戈登，戈登，我提醒过他，当然，你还有别的选择，比如……蝙蝠侠面具下的脸是谁？虽然我不在乎，但是有人拜托了我。”

芭芭拉没有说话。

“疼痛始终伴随人的一生，不用拒绝它，我的亲身体验，它比尼古丁更加提神。”

凶手来回踱步。

“哦，芭芭拉，你的沉默让我不太高兴。我大费周章来找你，你该做些回应，不是吗？”香肠样的红色裂痕铺在墙漆似的脸上，牙齿之间的空隙如黑洞，“双面人，丹特，你的前辈，你会走上他的老路吗？我很期待。”

“嗬～”冷不丁出现的第三人用单分子线捆住喋喋不休的马戏团主演，“结束了。”

“V？哈哈哈哈哈哈哈，你终于见到我了。你要杀了我？”

“在那之前，还有些程序。”洛里安嫌弃地踹翻他，然后对准后颈一个手刀下去。

接着她卸掉了他的关节，包括下巴，然后走到芭芭拉身前，丢下两样东西：“拿着。”

“这是什么？”芭芭拉咬紧牙关，说话像上刑。

“第一样，紧急救你的命，像打肾上腺素一样。第二样，给这个家伙一枪，打在哪个部位都行，剩下的交给我。”

芭芭拉接过枪，那是一把.22，比普通手枪的.45口径还要小很多。

“从脚趾、手指，到肺、肾、脸颊，哪儿都可以，就算直接打脑袋，今天也算我的。”洛里安说着打通了救护车，“Hello，我的朋友受了重伤，女，刚成年，不在妊娠期。地址是XXXXXX……请快点派车，加钱，20分钟到给5万，早一分钟加2万。是是是，美金，给所有随车人员。”

她放下手机，蹲下与芭芭拉对视。

后者怆然：“我能信任你吗？”

洛里安：“我认为可以。杰森是我朋友，詹姆斯是我未来同事，我向他发过誓我会好好干的。”

“你联系我爸爸了吗？”

“还没，他出任务了，市里多处着火了，你知道的。”

芭芭拉又不知道说什么。她之前没接触过V，仅仅是最近半年从蝙蝠侠那里听过这个代号。

“啊。”洛里安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，“我有个想法。”

她掏出回血药，给自己喝了两口，然后递给芭芭拉：“没毒，赶紧喝，回点血。今天路上可不好走，救护车估计不会特别快。”

面对不太熟的人，她不自觉地恢复了V那套作风，结果这样反而让芭芭拉接受了。

芭芭拉捏着回血药，最后一次触碰自己的腰椎、大腿。

没有感觉。

绝望中的她一口闷掉了药。

血止住了。

“你的手机。”洛里安把手机递给芭芭拉，“做你想做的事吧。”

＊

把芭芭拉送到医院，又通过特殊手段请来隔壁市的夜翼，洛里安自觉大功告成，打算去着火点看看。

“你总是来去匆匆啊，V。”黑发蓝眼的青年说。

他拥有修长但肌肉饱满的身躯，比例完美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英武与柔和，假如天使在人间想要传递什么教旨，那应该就化身成这番模样。

洛里安显然被迷惑了：“那我该待在哪里呢？”

除了杀人或者阻止杀人，她也没有其它特长了。

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时常打游戏，只有在这种时候，她才不会胡思乱想。

“你很孤独。”夜翼站到她身边，侧过头看着她。她比他还年轻，浑身却充斥着一股历尽千帆索然无味的寂寞，让他忍不住好奇。

洛里安：“我的人生被分割成两个时刻，一个是冒险，一个是不存在。非常无趣，幸好有互联网。”

她说的是自己作为洛里安和作为V的两段人生，一段漫长而平平无奇，一段简短而精彩过头，说实话，她还没有完全融合好。

V是为战场而生的，她继承这种天赋，就注定也会被它折磨。

他奇异地懂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方式：“你需要朋友，需要出去看看，每个城市都有不同的节奏，也许你会找到和你同频的。”

“很难，”洛里安抹了把脸，“不过你的建议我接受了，出去看看也好。”

莫名其妙地，她就做了决定，等她解决完当前的事，就去别的城市逛逛。

“我是理查德·格雷森，你呢？”

“洛里安·拉维耶。”她又看了眼手术室，“我走了，回去还要了结一件事。”

“再见。”

“下次见。”

格雷森送她到电梯口，接着继续去手术室门口等芭芭拉。

“小芭……”他攥紧拳头，“上天啊，保佑保佑真正善良的人吧。”

﹍﹍

回到戈登的家，小丑已经醒了。

“你要悄悄处决我？看起来，哥谭多了一个虚伪的刽子手。”

“有的话，我只说一遍。我■■不是算账的会计，所以，开始吧。”

她再次卸掉他的下巴，拿出一叠小刀，皮笑肉不笑：“从你的拇指开始。”

半年的医生实操不是盖的，她充分了解了人体的结构，至少在给敌人扣血方面，经验丰富、手段娴熟。

她感觉自己是中餐厅厨师，正在剁鸡爪。不，准确说是无骨鸡爪。

“到了食指。”

她明明力量20，却用来一只手反制小丑的抗拒动作，一只手控制着小刀以雕文思豆腐的态度，一毫米一毫米往下用力。

“你想竖中指？成全你。”

这次她是挑出了筋。

“无名指，没什么用，不过可以喂鳄鱼。给你减减负，开心吗？”

“小拇指，唔，我很久没干这个了，练练刀工。”

做完这一切，洛里安才看向口水横流的小丑：“接下来咱们换个地方，当然，我不是在和你商量。”

新的屠宰地点放在了哥谭湾。

“流水不腐，谁又是永恒呢？”洛里安感慨。

她本想让更多人参与这场复仇，但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，还是决定一个人处理。

选择了喷子“力大砖飞”，她对准小丑一通连射，大概有两分钟，她才收回枪。

“活着浪费空气，死了污染土地，你可真是个大麻烦。”

她抛下布加迪，把鼠鼠拎出来，重新召唤出压箱底的一辆车，放置好鼠鼠后，将小丑扔进后备箱，顺着导航直奔韦恩塔。

火还没灭。

洛里安一下车就看到了自己的爱车“危险驾驶”，它已经烟熏火燎。

她先去超市买了一个32寸行李箱，花了她250美元。

它就是小丑的骨灰盒了。

不过在此之前，谨慎起见，她已经先抽了小丑600cc血，作为未来可能会用到的解毒样本。

烈火之中，正适合灭亡啊。

她冲进火海。

＊

芭芭拉醒来的时候，看到许久没见的迪克，还愣了一下。

“迪克？我晕了多久？”

“A long time. ”

迪克想给她倒杯水，但想到医嘱，又止住了脚步，转而呼叫护士。

不久，护士来了，戈登和布鲁斯也一前一后跟在后面走进病房。

“芭芭拉，”布鲁斯先一步开口，“我…我……”

没人和他抢话，但他还是卡住了，颧骨上的青黄色在白色灯光下十分显眼。

芭芭拉看向戈登：“爸爸。”她想笑一下，安慰安慰他，却半点也笑不出来。

手指微微蜷起，她捏住被角，对想要给她拥抱却不敢的戈登说：“复仇的感觉很好，爸爸。”

“My girl~”戈登抹了一把眼睛，“我都知道了，你很勇敢、果断、不迂腐，你是我的骄傲。”

布鲁斯站在床尾，听着父女俩的对话，想起了两天前，他在韦恩塔办公室看到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