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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05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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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忆回来后就一心扑在季续身上,天天带着季续逛吃逛喝。季忆长得好看,气质又好,谈吐更是优雅,就算有个小孩在他身边,还是有人与他搭讪,同性异性都有。大家似乎并不愿意这么优秀的人竟然已经有了孩子,于是他们总抱着希望和侥幸,觉得可能那孩子是他哪个亲戚的。

一开始,季续还挺替自己这个单身爸爸着想,有好看的哥哥姐姐过来,他都闭嘴不说话,要和季忆说什么也是喊季叔叔。

后来季忆拒绝的人多了,他就顺口喊爸爸了,也确实帮季忆直截了当地挡了不少桃花。

过几天,季忆才替季续重新找了个学校。学校离他们现在住的小区很近,方便接送。

季忆去了一趟思洋集团,岑煊管理得很好,业绩蒸蒸日上。现在这栋楼的业主也已经是思洋集团,本来想和的思洋集团以及季忆划清界限的林家,现在也不得不和岑煊他们打交道,听说关系还不错。思洋集团也确实说到做到,赵家以前的生意也好,季忆当初开发的新市场也罢,国际货物运送七分市场都给了姓林的。

季忆去找岑煊的时候,岑煊就在和林家谈生意。他故意在会议室门口坐着,一边和人发消息,一边等他们会议结束。

等林麦和他哥哥林青从会议室出来,脸上惊愕又压抑的表情让季忆很舒爽。

林麦经过上次的事情后气质都变得成熟了。尽管还是一脸不爽地看着季忆,但已经不敢动怒分毫。林青则依旧戴着眼镜斯文模样,见到他时的惊讶也只一瞬就闪过,但脚跟还是本能地往后动了动,对他很是的戒备。

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。

季忆看破不说破和他们点头致意后便与岑煊招呼着相约下楼吃饭。

没想到下一秒他岑大哥的身后就出现一张戾气又冰冷的脸——瞿青。

季忆挑眉,眼神波澜不惊地回到岑煊的身上,浅浅的笑意分明胸有成竹也不惧瞿青。

岑煊点头答应,瞿青想说什么,只瞿青一个眼神到嘴的话全憋了回去。岑煊让季忆等一会儿先去办公室换身衣服。

等岑煊走后,季忆勾起一抹冷笑旨在嘲讽瞿青的不自量力。

瞿青昂着脑袋,下撇的眼神对季忆可谓恨之入骨。

季忆没理会,很快岑煊就过来带着他离开公司。

他们还是去了之前那栋别墅。

依旧花开满目,绿荫笼罩,芬芳四溢,哪怕已入冬日。

季忆从车上下来时,都忘记穿外套了,大铁门里边四季如春,让他一时迷惑。

进了门,还是上次的阿姨招呼他们进去吃饭。

时间刚刚好,一大桌的菜还冒着热气。两人分别坐在上次的位子,边吃边聊,似乎什么都没变。

岑煊问他国外的项目如何,季忆说还算顺利,省去了和霍启政见面的事情。
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岑煊夹了块肉放在碗里却没吃,“我觉得你把公司送给我有点多余,不管是周家还是杨煜桁都不相信你会这么容易放弃。”

季忆夹菜的筷子顿了顿,继续夹菜目光始终落在绿色的菠菜上:“信不信无所谓,我也没打算让他们相信。”

季忆吃了一口,低着头继续道:“周家当初想和赵家合作电阻厂一定有缘由,现在赵家倒了,思洋是最好的合作伙伴。不过碍于我,他们没有找你。”

“我这几天会想办法进时初,只要他们控制住我,周家会有人联系你。”季忆道。

岑煊听到他要做什么,先是一脸懵逼,下一秒就把筷子拍在桌上:“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?”他去时初,不就是羊入虎口吗?

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。”

这么多年在淮城他也不是真傻不愣登的什么都没干,至少知道周家人到底和谐不和谐。

人心就是各种欲望所构成,贪欲便是其中之一。当初季家被爷爷死死捆绑在一起都没从贪欲底下活过,更何况是分有三六九等的周家。

目前表面发展最好的就是周若的父亲周绍军,看上去老爷子很器重这个三儿子。时初最大的房地产业务都是由周绍军负责,在外的交涉也都交给周若。周绍军还有个儿子叫周继昊,才十几岁,大学还没毕业,学的是工商管理。

其次就是周晨彤他们家。周晨彤是独生女,现在她家这一支就靠她苦苦支撑。她父亲周建国是周怀珍三个儿子里最平庸的,一无是处,只能靠着女儿在周氏周旋维持周家大公子的面子。所以当初在周若和赵春的订婚宴上,周晨彤才会让季忆原谅她,因为他们家只有她能撑着,她无法阻止周家对付季家。

季忆能理解,不过有趣的是,季家出事后,周晨彤在时初的话语权正在慢慢变强。

至于周怀珍的二儿子周荣凡,为人低调热衷公益事业,兢兢业业又顾家和善,他的形象一直被时初拿来宣传。他似乎对时初的权力之争一点兴趣都没。他,包括他的家人都生活在国外。他女儿年初才嫁给一个美国篮球运动员,如今已经怀孕。儿子去年大学毕业,已经在周氏在国外的公司就业,听说能力很强。

掩其锋芒来逃脱厮杀,等鹬蚌相争后再来得利,这个老二确实配得上时初的宝座。

“你在想什么?”岑煊见季忆思考出神免不了担心,看他怔愣的模样又想起他说要进时初,就觉着他已经不把自己命当命了。

季忆垂眸,躲避岑煊审视的目光,语气却一如往常的自然:“在想,从哪里入手才能一击致命。”

岑煊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周家。

他也知道季忆在收拾完赵家后,就一直在谋划周家。他以为季忆会像对付赵家一样,通过商业竞争来玩死对方,可现在和季忆相识十几年的直觉告诉他,不是。

岑煊皱了皱眉:“怎么,你打算用命去拼?”

季忆抬眼淡淡地望向他,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岑煊,犹豫片刻才道:“现在资金不够,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敌人内部打探打探。”

“打探?周家控制住你不抓住机会搞死你那他们周家也活该死。”

季忆笑笑,他没反驳岑煊说的可能,但又说让他放心。

周家当然会要他死,可是他死不死恐怕不是周家说了算的。

“岑大哥,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缅北的吗?”

“那次,就是上了贼车。”岑煊道。

上贼车,谁信啊!

事情虽然已经过去,但岑煊被绑的事情一直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结论。虽然绑架犯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头上,但怎么就这么巧,绑得正好是调查Andrew的岑煊和被赵正河骗去的他。

从缅北回来后,他一直没再提起过周氏的那个Andrew。一是要专心对付赵家,实在不够精神分心;二是经过岑煊被绑架的事,他心里已经有了数,他怕这家伙为了隐瞒身份,会更加疯狂,索性就装不知道。

但是现在他牟足劲要干死周家,迟早要和这个隐藏在周家后面的魔爪正面对决。

季忆重新坐好,没有应声,他想岑煊不至于这么天真,不肯把事情复杂化大概也有其他缘由。

其实也不难多想。岑煊的母亲是瞿青父亲的情人,两人之前都已经筹备婚礼了,只是现在突然没了消息。岑煊大概也是为了瞿家不受牵连——最重要的是瞿青,这家伙年轻冲动,很容易对付。

季忆脑子里想着,也就说了出来:“瞿青最近怎么样?”

岑煊听他突然提起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,垂在两侧的手忽然握紧。说话时喉咙更是绷紧下意识地吞咽口水:“我教训过他了,现在在我眼皮子底下不会有大差错。”

季忆放下筷子,瞟了一眼紧张到额头出汗的岑煊,倏地一笑,阳光好看:“你在害怕?”

岑煊紧紧地盯着季忆手边的水杯,却不敢正面看人。

季忆见状,重重叹了一声,看似颇为失望:“你觉得我会报复他?就像弄死赵春一样弄死他?”

岑煊摇摇头,瞿青对他做的还不至于让他付出生命,但少胳膊少腿的界线是触碰到了。

他脚步一动,又咽了一口唾液,试探问:“瞿青告诉我,你在喝饮料前接了电话。是我的电话吗?”

“嗯。”季忆点头。

岑煊松了口气,微微扯了唇角,那事情还没他想得那么坏……

“可我喝了。”季忆声音冷淡。

岑煊表情呆滞,先是震惊随后是不解:“为什么?我都跟你说了,他买了药他要让人对付你,你……那天,你……”他那天在瞿青房间的垃圾桶翻到了不得了的东西,又赶紧找他朋友询问,得知瞿青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季忆就立刻打电话。

瞿青回来时很兴奋,他立刻质问,瞿青也承认了,还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,两人大打出手。岑煊知道,你不惹季忆,那他会在你面前做人;一旦惹了他,就是撞进了恶兽之口。

他和季忆是朋友,他以为季忆还是以前那样,聪明但不至于狠辣不择手段。

但赵春杀死自己的爷爷赵启旺,他无法不怀疑是季忆算计好的。

他后知后觉,这个季忆不太认识了,但又说不上来的熟悉感。

就好像季忆本该如此,可又与以前的他对不上号。

“放心,那天晚上我只跟杨煜桁上了床,没你想得那么不堪。”

岑煊心惊肉跳,怔怔地望着季忆,感觉喉咙口有把刀抵着他:“杨煜桁也知道了?”

“他不知道。”季忆回答,“不然你以为,瞿青能好好在你眼皮子底下?”

“那你为什么!”岑煊不明白,他明明可以避开的。

季忆挑眉,很多原因吧。

那就先从第一个原因回答:“瞿家有没有闲钱?”

话一出,岑煊的眉心骤然拧紧。

这他妈能不能算敲诈勒索!?

岑煊暴怒!他指着季忆大声吼道:“你算计到我头上了?”这是岑煊与他重逢之后怒火最盛的一次。

季忆看着他因为发怒或是失望透顶而被染红的眼睛,心脏就如陷入泥沼一般窒息。

“没有。”

“你看我信吗!”岑煊喉咙都快撕裂了。

季忆却依旧淡得要命,就好像对眼前人的怒火完全不在乎。他从岑煊身上撇开目光,轻轻落在那一桌子的剩菜上,无聊似得捡起筷子又夹了个肉丸到碗里。他觉得眼睛有什么东西正极为冲动地往外涌,可他死死憋住,并且不想让人看出他情绪的动摇。

于是他抵着头用筷子,一点一点夹着肉,慢条斯理地吃着不知味的肉丸:“你走吧,岑大哥。”

岑煊脑袋正火烧着,狠狠瞪了一眼就大步离开。

不过才走出大门就后悔了。

他转身想回去说清楚,但客厅的大门被阿姨关上。

季忆在告诉他,不必了。

岑煊说不清的难受。

——

关上门后,季忆也没再吃。

他躺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,第一次在这个地方有昏昏欲睡的感觉。

别墅的租期快到了,听说主人下个月会回来,以后会有一段时间常住在这儿。他挺好奇的,这个人会是谁,为什么在买下这栋别墅后,什么都没改动,就连他母亲笔记本上记着的花都一模一样。

总觉得是父母的熟人,但也不敢过于大胆地猜测。

客厅的暖气很足,闷闷的热热的很快就哄得他眼皮打架,实在坚持不住便翻了个身闭上眼人认认真真地睡觉。

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晚了,他眯着眼看着窗户外红通通的晚霞,轻轻地叹了一声。这一觉睡得久又沉,脑袋昏昏涨涨的,他在沙发上躺了许久才慢悠悠地起来。

阿姨已经下班,他身上还盖着一条毛毯。

他掀开毛毯,艰难地坐起来。平日里神经紧绷惯了,突然这么休息放松确实会更累。

季忆揉了揉脑袋,不舒服地哼了声,从茶几上说拾起手机看了眼,眼睛顿时瞪大:“艹!”

已经五点,季续早放学了!

这他妈的,学校老师也不给他打电话!

他匆匆套上外套,头也不会地冲了出去。

从别墅到学校开了二十分钟。

到学校时天已经完全黑了,学校大门也已经紧闭,问了值班的保安没听说有小孩没家长接。他正欲打电话问季续的的老师怎么回事,头一撇,就看见学校对面马路上,有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坐在超市门口的长椅上吃东西。

借着超市门口的灯,他一下就认出了季续。

以及穿着风衣给季续擦嘴剥粽子的杨煜桁。

看见小孩没事,季忆先放下心来,但紧接着他火气蹭蹭往上冒。

杨煜桁好不容易把缠在粽身上的白线给解开,把粽叶扔进垃圾桶后就往季续那边递:“等急了吧,吃。”

季续糯糯地嗯了声,晃着小腿开心地往他身边挪了挪,他舔舔嘴唇正欲的张口去咬冒着香喷喷热气的肉粽,不想一只手突然将他从长椅上抱起来。

杨煜桁快速抓住那人的肩膀,眼神冰冷杀气腾腾,无来由地叫人觉得恐怖。

季忆愤怒的双眼对上他的,火气也被浇灭了一半。

“爸爸?”季续也很诧异突然出现。

季忆嗯了一声,瞟了一眼杨煜桁。

杨煜桁神情自然已经放松下来,看见季忆这眼神,立刻解释:“我刚才还以为是什么胆大包天的狗东西敢这么直接抢孩子。原来是孩子他爸。”

季忆听出他在解释也听出他话里有话——杨煜桁对季续叫他爸爸很不满。但碍于孩子在前,他也不好明说。

“你怎么在这?”季忆也有当着孩子的面不好撒的气。

他一边问人已经往对面车子停着的地方走。

杨煜桁快速收拾了下椅子上的零食,一股脑全装进袋子,赶紧追上去回答他的问题:“路过。”

“这么巧?”季忆不信。

杨煜桁只好老实交代:“下午完成工作后就一直在这等着,想和你还有孩子一起回去。”主打一个想享受一下一家三口的温馨感。

他后面这句可不敢说。

季忆又问:“他和你有关系?”

杨煜桁一愣:“没有。”

季忆猛地停住脚步,目光沉冷,才憋下去的怒火又冒上头:“没有你在这边献什么殷勤?你别给我打他的主意!”直觉告诉他,杨煜桁想利用季续,就像利用他妈妈一样。

杨煜桁被他骂得愣在那儿,也不敢吱声。

季续皱了皱眉,嘟囔道:“爸爸,杨叔叔他……”

“你闭嘴!”季忆火气大呢,一听到季续狡辩更来火,吼完季续,接着骂,“这学校老师也不负责任,竟然把一个孩子交给陌生人,他妈的简直离谱至极!明天有他们好看的!”

季忆边骂边转身继续往车子方向走。

许是太过气愤,人走到路中间连有车急速而来都没注意,得亏杨煜桁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把人用力扯了回来。

“滴——”

车子疾驰而去,鸣笛声刺穿季忆的耳膜。

杨煜桁双手抱着季忆的双臂,等车子呼啸而过立刻上前查看:“没事吧?”

季忆饶是心脏再强大也被吓得不轻,真就差一点就带着季续见他妈去了。他目光散落在地面上,呼吸也不太正常,隔了几秒眼前似乎还有车灯闪过时的瞬盲。他吞咽口水扶着季续的脑袋让孩子靠着自己的肩膀,吞咽一口唾沫才轻声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
季续吓坏了,一直没吭声,听到季忆说话,才忽然活过来似得搂住季忆的脖子,委屈地想哽咽。

杨煜桁扶着季忆,“坐我车回去。”

季忆点点头,他现在这状态也不好开车。

三人上了车,季忆带着孩子坐在后座,杨煜桁迟疑地把吃的东西放在了副驾驶。

等车子行驶在路上,确定季忆不会半路跑掉,杨煜桁才解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:“我本来没打算单独接触孩子,但是老师打不通你电话,我只能下车去接孩子。是季续告诉老师我和你住在一起,老师才同意让我带走孩子。”

季忆低着头,确定季续熟睡后才问:“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?”

“打过,也没打通。”杨煜桁道,“季续不肯跟我回去,他说你一定会来接他,我只好陪着季续在校门口等你。”

季忆掏出手机看了眼,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设置成飞行模式。

他关闭模式,未接电话和消息就唰唰地进来了。

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触到的?

他眉心拧着把手机扔在座位上,抚着季续的头发和杨煜桁道歉:“这次是我冲动,我跟你道歉。”

“我不是要你道歉。”杨煜桁道。

季忆没说话。

他现在正没下限地讨好自己,他知道。

杨煜桁抓着方向盘,开始放缓车速:“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信任?”

他在后视镜上瞥了一眼季忆,对方神情木然,无动于衷。

杨煜桁无奈收回眼神。

车窗外是高架路,一排又一排的路灯疾驰而过。目光所及里的车灯闪闪烁烁,晃得人有些不清醒。

“杨煜桁。”

听见后座的人喊他名字,杨煜桁瞬间有了精神:“嗯?”

季忆薄唇微动,不知在想什么,他目光失焦地望着车外的景色,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明天陪我去见一见我小叔。”

杨煜桁蹙眉,心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,可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季忆:“好。”

车子飞速行驶在高架桥,与桥上黯然的灯光不同,淮城整座城都已经浸染在辉煌的灯火之中,夜幕之下璀璨耀眼。而繁华之后,灯影之下涌动的暗流注定会将这城市吞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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