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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梦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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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白的纱帐如追魂厉鬼纷纷朝湘泽身上飞去,他手起刀落,用剑将袭来的白纱悉数斩碎。

不多时脚下便有一大片破碎的白纱幔,如累累白骨。

最后一块纱幔在空中翻飞,任凭湘泽怎么挥剑都斩不断,它就像一个灵活的孩子在玩捉迷藏,总能次次避开他的剑锋。

一步两步,湘泽步步紧跟,终于找准时机向前刺去。那白纱却像忽然断了气般,了无声息地坠落,紧接着出现一张女人的脸,“啊”地惊叫起来。

是兰潇,湘泽顿时震惊,但来不及收剑,只得将脚狠狠地踩在地板上,将手腕向侧边一转,一剑劈到浴桶上。

她的头发因此被削掉一缕,落到水中。

“湘泽哥哥”她战战兢兢,抿着薄唇,眼中含泪,真是我见尤怜。

湘泽却赶紧转过身去,只因她现在坐在浴桶里,还未着寸缕。

来不及去细想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,只觉得脸被烧得滚烫。

“湘泽哥哥”这声音娇媚,她披了那条白纱在身上,可奈何轻纱薄,玲珑身材若隐若现,玉白的肩膀露在外面,让人脸红心跳,湘泽不敢看她。

她便伸手去勾他的脖子,“你不要岁岁了。”她又似埋怨又似撒娇。

谁知湘泽却将她一把推到地上,拿剑抵着她的脖子,怒道:“你不是她”,兰潇不会自称岁岁。

“你好凶啊……”女人还在娇嗔。

湘泽不多废话,握剑的手向上一挑,却没有如愿将她杀死,她就这么凭空消失,只留一块白纱在地上。

还来不及错愕,那块白纱忽然乍起,蒙住他的脸,死死勒住她的脖子,如同溺在水里,无法呼吸,想动手扯开白纱身体却僵硬地无法动弹。

“湘泽哥哥、湘泽哥哥……你醒醒……”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,他还在试图去扯开白纱,一睁眼便看见兰潇,他还以为自己在梦里,将兰潇认成梦中的妖女,一把掐住了兰潇的脖子。

兰潇满眼惊愕,因窒息不禁眉头紧皱,湘泽的力气很大,她只能发出一点儿沙哑的嗓音,用上双手,使尽了力气也无法把他的手掰开哪怕一点儿。

她为他驱除梦魇划破了手指,此刻那伤口又沁出血珠,她挣扎着拼了命去掰开他的手,指尖的血迹也就留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
看到刺眼的血渍湘泽失了神,慌张地松开了她的脖子,但他仍疑心自己在做梦,轻声试探道:“岁岁?”

兰潇好不容易缓过来,还没多喘两口气就听见他这样叫自己,但并无不悦,只是淡淡道:“请不要这样叫我,我是楚国的司巫,我是兰潇。”

他掐错人了,意识到这一点他恨不得把自己掐死,看着兰潇脖子上红红的掐痕各种悔恨,愧疚地解释:“我梦到有个人和你长得一样,但她想杀我,我才醒过来,一时没分清。”

“那就是熊辛化成了我的模样。”兰潇仿佛什么都知道了。

湘泽心里咒骂他的这个叔叔,什么奇怪的癖好,堂堂八尺大汉竟化成女子去魅惑别人。

“熊辛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。”兰潇好像感受不到疼,并未在意脖子上的淤痕,“为什么不告诉我熊辛一直缠着你?他怨念很重,就想要你的命。”

“他死的时候并不好看。”湘泽怕吓到她。

“这就是你不和我一同用晚膳的缘由?”兰潇问,心里已经有了答案,怪不得太阳落山以后就看不到他人,要不然她早就撞见熊辛了。

“再怎么说我也是司巫,他伤不了我。以后这种事不用瞒着我。”说完就像是想起了什么,她又问:“熊怀呢?听宫人说他死得也不是很好看。”若他真的杀了先太子,熊怀会找他吗?

“他生前就怯懦,死了也是个胆小鬼,奈何不了我。”湘泽提起熊怀,鄙夷的眼神都藏不住。

兰潇似有口难言,犹豫是否要提先太子一事。

“这是怎么了?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问的吗?”湘泽主动递过话茬。

“那个孩子,先太子,你……你杀了他?”纠结之下,兰潇还是问了出来。

“如果他活着,有人会拿他做文章,以他的名义作乱,所以他必须死。”湘泽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冷漠,这是让王位最稳固的做法,但他从来不是为了这个位子。

“可是……”兰潇还想说什么,但却梗在喉中。

“可是稚子无辜。”湘泽俯身在她耳边温声道,他太了解她了,若是自己杀了那个孩子,她定会厌弃自己,他不想做得不偿失的事,他心中最要紧的从来不是王位。

“我已找了户好人家,将那个孩子暗中送出去了。”他解释道,他当然也可以真的杀了那个孩子,拿这话来骗她,她很好骗,但他却没那个胆。

这么多年,他只对她撒过一个谎。

说完这些湘泽又无力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,看来宫人们长舌的毛病要整治一番,他不禁去想在自己澄清之前,兰潇是怎么看自己的。他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睛,心里忍不住想她一定讨厌自己了,可是也不敢问,就怕她承认。

兰潇之前为湘泽挡了一劫,又未服用五隐药压制痛觉,现下心中倒隐隐有些知觉,觉得松了一口气。

“你总不见我,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。”兰潇将近日心中所想一吐为快。

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?就算生气,也不是真的生气。”湘泽抱住她,还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脖子。

“典礼能早点举行吗?我想早点回云梦泽。”

“回云梦泽做什么?”湘泽并不想放她走,他都想好各种理由把典礼拖下去了,反正手上有实权,有没有典礼都一样,谁还能不认他这个楚王不成。

“回去休养生息。”兰潇将他推开,按前世的记忆,过些日子湘江又要有水患了,她要尽早回去。

“宫里不能吗?”

“要论休养生息,没有比云梦泽更合适的地方了。”

“是吗?”湘泽半是嘲讽半是哀戚,他却觉得全天下没有比那更吃人的地方了。

兰潇只当他同意了,转身要走,却被他捏住手腕。

“你的手指。”他转而捏住那根无名指。

“无碍。”兰潇并不觉得痛。

“十指连心,怎会无碍?”湘泽起身寻了药给她包扎,但手艺不济,将那里包得像个小棒槌。

“好丑。”兰潇没有流露出一丝嫌弃,但确实是肺腑之言。

闻言湘泽便要解开重新包扎。

“不用了,这样就好。”她不想再折腾。

可回去等了好几天也不见得有动静,湘泽根本没有着手典礼的事,反倒把她身边的宫人都换了一拨。

太久没回去,连芒种都找上来了,一来就气得跳脚,气自己骗它,让它在云梦泽好等。

“芒种,我也想回去的啊。”

“芒种,芒种……”它一直撇着头,还在使小性子。

“看样子你也没有很想我回去嘛,那我就索性不回去了。”兰潇逗它,芒种闻言果然耐不住了,围在她身边抗议地叫着。

“如此甚好,反正我这里多的是空闲屋子。”湘泽不知何时来的,他一手挑起珠帘,芒种就扑了上去,但被他一个侧身躲开了,芒种扑了个空。

“好了好了,芒种,别生气了,我很快就回去了,这次是真的。”她上前搂住芒种不至于让它对湘泽拳打脚踢,同时顺了顺它的羽毛,安抚它的情绪。

“不是才说好要留下来,怎么又变卦了?”湘泽不悦地瞪了一眼芒种。

“你以为换了一波嘴严的宫人我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了?湘江又有水患了,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不告诉我。”

“出了水患自有官府赈灾,如果什么事都要司巫解决,那朝廷养那么多官员是干什么吃的?”湘泽辩解道,“可你一直在宫里,又怎会知晓千里之外的事呢?”如果湘泽没有前世记忆,他只能在昨日收到湘江水患的急报时才会知晓。

“天象有异。”兰潇胡诌道,“还不放我回云梦泽,这水患来的怪异,不是靠常人治理河道就能平定下去的。”

起初湘泽还拖着不让她走,但还有四个多月就要和秦国交战,水患一事未定,势必会成为掣肘。

他不得不放她回云梦泽,再见到她时,已是和秦国开战前夕。

兰潇卧在兰居窗台上,他叫了好几声她才听见。

他不知是否是自己出现了错觉,兰潇和上一世最后一次见面时相差无几,脸色苍白,形容削瘦,憔悴地厉害。

“楚国要和秦国开战了。”和前世一样,秦国不断骚扰楚国边境,事态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。

“嗯。”她反应有些迟缓,仰头看他,可双目空洞,了无生机,就像群玉阁里死气沉沉的历代司巫画像。

“待我凯旋。”湘泽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,心疼不已。

“嗯。”她轻轻应答,眼里既没有任何期待也没有任何悲伤,她从不想改变什么,胜与不胜,她都是楚国的司巫,而牺牲是司巫的宿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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