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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阴翳·第三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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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羽洁不想接受治疗,纵使手术成功率可能有百分之九十九,他也觉得他会是那百分之一。

他降生于这个世界,像一粒坏掉的种子,被深埋进泥土里,身躯庞大的园丁一面照料着其他种子的生长,一面不停地翻找着这粒坏种子,殊不知它早已狡猾地悄悄萌芽生长,觊觎着这片肥沃的土地,嫉妒所有能够得到精心照料的好种子,它最嫉恨花园中心的那枚果实,他总想取代它,夺取它的所有能量来满足它贪婪的胃口,为此它付出了许多代价——它忍不住孕育出恶果的苞蕾,用以接近最顶端的那枚果实,也因此被垂垂老矣的园丁发觉,为了将它拔除出去,园丁斩断了它汲取能量的肢端,让其他种子阻拦它的道路,打算让它的果实因得不到能量而渐渐枯萎死亡……

就在它濒临绝望的时刻,一枚与众不同的果实出现了,它显然也是一枚好种子,因为它理所当然被刻薄的园丁所接纳,肥沃的土地也任由它生长,但它却愿意为一枚坏种分享出宝贵的能量,支撑它贫弱的枝干,毫不犹豫地任由它汲取自己的力量。

仿佛在已经被它所遗忘的过去,也曾有一枚这样的果实陪伴过他……

“!”陆羽洁猛然惊醒过来,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粒在生根发芽的种子,后来还结了果,只是结果之后的梦境像一团看不清的迷雾,令他回到了现实。

季凭被他的动作带醒,揉了揉眼睛,晨间的嗓音里带着些低沉的沙哑,“怎么了?做噩梦了?”

醒来之后梦的记忆开始迅速消退,只有那种荒诞的心悸还停留于心间,陆羽洁含糊地应了一声,没有解释。

他昨晚和季凭睡在了一张床上,不过并没有做什么,因为他现在的身体很孱弱,为了维持精力和表面的健康,他还弄来了一些特殊药品定期注射,胳膊上还有青紫的针眼,他不想让杨先生看到他现在丑陋瘦弱的身体,好在杨先生几乎不主动向他求欢,昨晚只是气氛到了,两人在床上说了一会儿话,就这么顺理成章地相拥过了一夜。

季凭半坐起来,靠在床头,拿手机过来刷了一会儿。

陆羽洁也凑了过来,季凭眨了一下眼,抬了抬手,陆羽洁从善如流地靠进了他怀里。

季凭刚刚在刷的是日程表,陆羽洁本来在看他的手机,忽然发现季凭在看他,也抬起头回望,温声问:“怎么了?”

季凭摸了一下他的头发,突然笑了笑,“你比以前乖多了。”

陆羽洁觉得杨先生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,很勉强地没有让脸色失落下去,“我才不乖。”

谁知季凭竟然也不反驳,一本正经道:“你本来就不算乖,只是比以前好了一点。”他想起前世的阎乐了,阎乐坠楼那一幕他至今历历在目。

他这样说,陆羽洁一下子又不是很高兴了,但他感觉自己又有点听不明白季凭在说什么,只好自己生闷气。

陆羽洁窝在他怀里,微微倾斜的脖颈和肩胛的锁骨间陷下一个幽深的凹陷,像一湾洁净的深泉,季凭看着,忽然低头亲了上去。

陆羽洁吓了一跳,马上把他推开了,却见季凭无辜地看着他,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

陆羽洁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,可能杨先生只是想亲他一下呢?他盯着杨先生的眼睛看了一会儿,还是没看出来什么,干脆把被子一掀,坐起来亲了他一口,“起床上班了,老板。”

早饭是陆羽洁做的,季凭走之后王哲打来了电话,陆羽洁接通了,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:“不用来接我了,我自己会去的。”说完便挂了,也不管王哲在那头如何叫骂。

星轮禾艺往年也组织过体检,一直去的都是A市的一家私营体检机构,这次给他发的地址倒是换了个地方,陆羽洁戴着口罩,用手机给体检中心的大门拍了张照片给王哲发了过去,说明他已经到了。

王哲很快回复了:【做完也要拍一张过来,要签退的。】

陆羽洁不知道说什么好,他准时来的体检中心,却没看见公司里的其他人,真当他会信这是公司活动?

他进了体检中心的大门,这家体检中心比星轮禾艺之前合作的那家明显要高档许多,服务非常周到,里头人也冷清,陆羽洁做完了一系列检查都还没到中午,他问了下什么时候出结果,美丽温柔的前台小姐告诉他下周就能出报告,电子版会发送到他的手机,纸质版也会寄送到家。

陆羽洁随手填了江景佳苑的地址,走出体检中心的大门后,又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。

“陆羽洁?”

陆羽洁回头一看,竟然是岳鑫棋,他拍好照片才问:“岳鑫棋?你怎么会在这?”

岳鑫棋挑了一下眉,“这家健康中心是岳家的。”

陆羽洁动作停顿了一下,把照片给王哲发了过去,轻声笑了笑,“是吗?我倒是第一次听说。”

“你呢?你来这里做体检?”岳鑫棋追问。

陆羽洁实话实说:“嗯,公司体检。”

星轮禾艺的参股是岳姗的私人产业,岳鑫棋不知道这一茬,但是他之前“骚扰”陆羽洁的时候打听过他那个小公司,下意识道:“哟,看不出来你们公司福利还挺好的。”这家健康中心走的是私人订制高端路线,一般不接公司团体的生意,除非是岳氏自己旗下的公司。

陆羽洁本来打算直接离开,这会儿他看着岳鑫棋,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口罩,又问:“岳大少最近忙什么呢?”

陆羽洁难得摆出一幅要跟他话家常的架势,岳鑫棋果然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,“没什么好玩的,被我大姐抓去做苦力,还好她最近忙,不然烦都要烦死。”

陆羽洁听他抱怨,唇角在口罩的遮掩下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,面上仍是笑盈盈的。

“你上次给我的那张会员卡……”

岳鑫棋回头看他,“怎么?你现在想去了?”

陆羽洁慢悠悠地抬起手,纤细洁白的指节携住有些下滑的口罩,轻轻提了提,岳鑫棋的目光便忍不住顺着他的动作转移到他唯一露出的眼睛上,陆羽洁微微低垂着眼,浓密纤长的乌睫掩映下一片柔光,整理好口罩,抬起眼看他时的眸光犹如星夜流转,一下子亮了起来。

岳鑫棋呼吸一窒,突然觉得口干舌燥。

“上次拍戏的时候觉得也挺有趣的。”陆羽洁好似什么都没发现,只是弯起眼睛对面前人微微一笑,“有机会的话,还想再试试。”

“没问题,说一声的事。”

“那就……先谢谢你了。”

从体检中心回来的第二天,陆羽洁就接到了来自林骁平的问候电话。

“羽洁,最近在忙什么?连家都不回一趟,小越生病你也没回来看看,真是太不懂事了。”

陆羽洁扯了扯嘴角,“对不起,爸爸,之前在B省忙着拍戏。”

“再忙也要回家看看,现在也快要年底了,工作不要再接了,有空回家一趟,见见家里人,你岳阿姨最近也在念叨你呢,听到没有?”

陆羽洁差点笑出声来,恐怕岳姗念叨的是他胸膛里这颗跳动的心脏,他镇定道:“嗯,知道了。”

“还有,过几天你岳阿姨生日,上次小越生日你没去,这次不能再这样了,你岳阿姨最近为了小越的病急得觉都睡不好,今年生日也好让她放松一下,不然绷得太紧,人会受不了的……总之,到时候会好好办一场,你要来啊,不能不懂事。”

“羽洁,羽洁?你有没有在听爸爸说话啊?”

陆羽洁被喋喋不休的呼唤声叫回神来,下意识变换脸色,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温和面容,仿佛电话里的人就站在他对面。

“……嗯,岳阿姨的寿宴我会去参加的,小越的生日是我疏忽了……我会好好把礼物补上的。”

林骁平很满意他的顺从,又说了几句寒暄关心的话,这才挂断了电话。

陆羽洁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,面上的笑意慢慢消失。

他这个父亲可真是会拿捏人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怪不得他一个大学教授能攀上岳家这棵大树,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出轨生子还有岳家大小姐忍气吞声地帮他瞒着,半点不肯让娘家人知道,真是有天大的本事。

他死死攥着挂断了的手机,心中的郁气像被不断压缩的气体,终于达到了临界点,乍然爆发出来。

“砰!——”的一声,手机被用力掷向墙角,落到地上又打着转滑向了门前,迎面撞上了进门的人。

季凭只瞧见有个黑色的小物件“咻”的一下迎面飞了过来,他先是站住定睛看了看,这才弯腰从脚边拾起了无辜的手机。

陆羽洁没想到季凭会这个时候回来,他愣了一下,收回手站着,一幅做错了事惊慌失措的样子,惹得正在检查手机的季凭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
这款机型的质量很好,只是被撞击的一角有些许磨损,蛛网状地在液晶屏上绽开了几道裂痕,倒是也还能用,只不过使用舒适感被大大降低了。

陆羽洁忐忑地等待了许久,终于等到季凭开口。

“怎么了?扔手机做什么?”

陆羽洁眼神游移,想了个蹩脚的借口,“旧了,想换新的。”

季凭没有评价他这种粗暴的换新方式,而是看了看手机的品牌和型号,“你这款已经是最新的了,十代要明年才出。”这家通信技术公司和杨氏旗下有合作,杨季枫自己用的也是这个型号。

“哦,”陆羽洁干巴巴地应了一声,把手机从他手里拿回来,“那我、那我继续用吧。”

好好的手机他想扔了换新的,现在摔坏了反倒要接着用了。

季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见他立即局促地把目光移开,抿了一下唇,只好说:“想换新的也没什么,要修屏幕的话可以叫齐原新帮你。”要是不小心拿到保密性不高的线下店维修,可能会有信息泄露的风险。

“嗯。”

陆羽洁轻轻点了点头,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的腰,倦鸟归巢般埋进他温暖的胸膛里。

每次看到杨先生的时候,他就觉得身上暖洋洋的,胀痛的大脑也会瞬间冷静下来,不再那么疼了。

季凭不知道他怎么了,只是抱了他一会儿,想起自己来找陆羽洁的目的,摸了摸他的头,“这几天我要回父母家处理事情,有事就给我打电话。”杨季枫的母亲叫齐助理传消息给他,让他回去陪陪家里人。

陆羽洁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,慢慢地闭上眼睛,“知道了,我在家会乖乖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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